如何理解文章结尾“遂为母子如初”?

Question

如何理解文章结尾“遂为母子如初”?

Answer 1

“遂为母子如初”这句话文字浅近,就字面来看不难理解.王力主编的《古代汉语》译作“从此作母亲作儿子还和当初一样”.
令人费解的是,“初”字所涵盖的时间区域相当宽泛.那么,“母子如初”是指庄公与姜氏哪一个时间段的关系?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呢?
庄公因为姜氏十分宠爱共叔段乃至于纵容共叔段谋反并甘当其偷袭郑国的内应而发誓断绝母子关系,后只是因维护其虚假的道德形象的需要而采纳颍考叔的意见,母子相见.显然,庄公与姜氏母子之间后期的关系是极不正常的.那么,在此前的时候呢?事实是：姜氏因生庄公时难产,“遂恶之”,以至于给庄公取名“寤生（‘难产’之意）”,以志不忘.她偏爱小儿子共叔段,多次向丈夫提出要立共叔段为太子,武公没有答应.寤生即位后（即庄公）,姜氏便请求分封险要的城镇“制”给共叔段,遭受到拒绝后又请求封给“京”.在京这个地方,共叔段依仗母势,毫不收敛,肆意掠夺土地,扩充势力范围,并修缮武器,准备士兵、战车,企图颠覆郑国.因此,庄公既恨共叔段,又恨母亲,以至于是不称母亲而称之为“姜氏”,直至后来毫不留情地“置”姜氏于城颍.由此看来,庄公与母亲的不睦是从庄公出生时便开始了.
经过这样的分析,再回到前面的问题,我们不禁感到困惑：文章称庄公与姜氏“母子如初”是说像庄公出生之时的姜氏“恶之”,庄公却浑然无知?还是像“隧而相见”之前母子不合,视如寇仇?抑或像正常的母子母慈子孝,依依情深?或者干脆就是为了维护纯粹的伦理道德关系和虚伪的君子形象而作表面的母子?纵观前后文,我们不能得到明确的答案!正如清朝李绍嵩所说：“玩‘母子如初’,‘初’字说得甚活,还不知姜氏由此爱庄公否?亦不知庄公由此敬姜氏否?或姜仍然恶庄亦未可实.”这样的一宗疑案,不知是出于作者的草率、疏忽,还是有意打马虎眼,布迷魂阵?总而言之,“母子如初”语意模糊,耐人寻味,它留给我们思索的空间是十分广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