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老的父亲（汤小小）（16分）父亲比我大了整整50岁，老来得子，高兴得放了两大挂鞭炮，摆了10桌宴席。8岁时，父亲带我去学二胡，从家到少年宫，骑自行车足足要一个小

Question

不敢老的父亲（汤小小）（16分）

父亲比我大了整整50岁，老来得子，高兴得放了两大挂鞭炮，摆了10桌宴席。

8岁时，父亲带我去学二胡，从家到少年宫，骑自行车足足要一个小时。晚上到家时，已经10点多了，我饭没吃，功课也没做，不得不继续奋战到深夜。于是，父亲决定买一辆摩托车，这样我就能在晚上11点之前上床睡觉。我妈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能学会吗？”父亲握紧拳头，一边展示胳膊上的肌肉，一边豪情万丈地说：“穆桂英53岁还挂帅出征呢，我是个大老爷们，小小摩托车还征服不了？”他胳膊上的肌肉松垮垮的，看得我一个劲儿地捂着嘴偷笑。

我10 岁时，父亲60岁。光荣退休后的第二天，他就找个人多的街道，摆起了修鞋摊。收费低，活儿做得又好，常常忙得抽不出身吃饭。以前的同事闲逛到他的摊前，不解地调侃：“老黄，退休工资还不够花呀？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干这活。你这手艺什么时候学会的呀？”父亲一边抱着鞋飞针走线，一边爽朗地笑：“这么年轻就闲着，还不得闲出病来。”看着他沟壑丛生的脸，我忽然感觉有点难为情。

我读高三那年，父亲执意在学校附近租间房子，学人家搞陪读，还不辞辛苦地把修鞋摊也搬了过来。我上课时，他在家做饭；我放学时，他急匆匆出摊。饭做早了会凉，但他总是把时间掐得很准，每次我都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有次我帮他收摊，一个补鞋的中年妇女说：“孙子都这么大了，干吗还这么拼命？让儿子养着就好了。”我站在旁边，脸上火烧火燎的，觉得丢人极了，命令他：“以后不要再摆摊了，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他把脸一沉，气呼呼地说：“ 我还这么年轻，还能多挣点！”说这话时，他68岁，原本挺拔的腰身已经有些佝偻。

大学时，远离家乡，我和父亲难得见上一面，所有的交流都靠一根细细的电话线维系。他总是在电话里说：“想买啥就买啥，别太寒碜，我还年轻，养得起你。”

毕业后，我留在大城市发展，工作和生活的压力让自己离父母越来越远，连电话都打得少了。偶尔打过去，父亲还是那一套话：“家里一切都好，我这么年轻，能有什么事儿啊？在外面好好干，别瞎操心！”听他这样说，我就真的很少操心了。

直到母亲的电话打过来，我才知道，父亲病了，是脑溢血。他一直有高血压，常年离不开降压药。他是在鞋摊前倒的，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年轻人都避之不及，何况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父亲躺在床上，高大的身躯被岁月打磨得像一片瘦小的叶子，眼窝深陷，颧骨凸出，头发白得如一团蓬松的棉花。而一周前，他还在电话里对我说：“我还年轻……”

看见我，父亲想要坐起来，并努力张大干瘪的嘴，做好了展示年轻的准备，但最终，只发出极低的声音：“我一直不敢老，怕我老了，你就没有父亲帮，没有父亲疼了，可我还是老了……”

此时，在父亲的病床前，看着老如朽木的父亲，我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不敢老”的良苦用心。而我，竟在他夸耀自己还年轻时，曾生出一丝厌恶与不满。

1.“我”真正懂得父亲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面对父亲的“不敢老”，“我”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表现。请阅读文章，填写表格。（4分）

时间	我的表现
8岁时	⑴
10岁时	⑵
高三时	⑶
离家后	⑷
病床前	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2.文章结尾写道：“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不敢老’的良苦用心。”联系全文，说说作者主要是通过哪两方面的描写来表现父亲的“不敢老”的?父亲的“良苦用心”是什么？我读出了一个怎样的父亲？（5分）

3.下列句子形象生动，富有表现力，请加以赏析。（3分）

父亲躺在床上，高大的身躯被岁月打磨得像一片瘦小的叶子，眼窝深陷，颧骨凸出，头发白得如一团蓬松的棉花。

今年6月16日是父亲节。请仿照示例，结合文章，揣摩并写下“我”泪流满面时的所思所感。（4分）

4.示例：当你老了，头发白了，我的目光依然在你脸上；当你老了，瘦小得像叶子一般，我会依然记着在你年轻时的伟岸。

你写的话： 当你老了，                 ，                ；当你老了，                  ，                     。

 

Answer 1

1.⑴一个劲地捂着嘴偷笑  ⑵有点难为情 ⑶觉得丢人极了（或：生出一丝厌恶与不满）  ⑷真的很少操心了 2.语言、动作描写（1分）既从物质上关爱“我”、帮助“我”，又从精神上关爱...